08.10.15 — 08.11.15

小珂
Dance Between the Lines

4为您呈现:编舞者与行为艺术家小珂的现代舞影像系列。

Arthub将为您呈现小珂的概念性艺术舞蹈作品Dance Between the Lines, 从2015年10月至11月,持续两周。

短片Dance Between the Lines拍摄于2015年4月,拍摄地点位于法国马赛的艺术驻留项目Studio Scene44, 和 N+N Corsino共同拍摄完成。该表演是Thousand Silk Threads的第二部分,第一部分曾在苏州首演。



为您呈现:《在别处》是小珂×子涵合作的舞蹈影像。由小珂编舞及表演,子涵摄影、创作音乐并编辑。

Arthub将于2015年10月第三周公映《在别处》

生活在别处,如同行走在自己身体的边缘。
我们跳舞而不至于倒下。

在10月8日至15日,Arthub公映了小珂的作品《缓存》,该影像摄制于2014年10月的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环境舞蹈剧场。



观念: 小珂×子涵
编舞: 小珂
声音及录像装置设计: 子涵
表演: 李勇 李震 唐棠 吴妃 王凯丽 杨宁 赵远航
执行导演: 疯子

身体作为精神的临时寄宿地,行走在无序意识和线性时间构建起的灰色地带之中。语言则以碎片化的存在形式随时被调用。当谈论和思考“时间”,我们的身体于此同时难以察觉地老去直至消亡,在梦境中惊醒,在现实中沉睡。

七位舞者尝试放大各自身体记忆里隐秘的欲望与哀愁,如果走出熟悉的身体语汇,那么会被这些藏匿已久的片段化情感带去哪里?

作品结合身体表演、声音和录像装置,在午睡时间上演一场突如其来的白日梦境。

– 小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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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上海。Arthub将为观众呈现小珂的三部作品《缓存》《在别处》《Dance Between the Lines》,因此,Arthub的安瑞娜(Ryan Nuckolls)对小珂进行了专访。

《缓存》

安瑞娜: 去年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表演了《缓存》,你在网站上写道,七位舞者尝试“放大各自(身体)记忆里隐秘的欲望与哀愁”,从而逃离开他们熟悉的生活。在这件特定场域的行为艺术作品中,你是不是在主张,我们身体只是个容器,允许灵魂存在于真实世界中? 但是这些容器在梦世界里不就会消失了吗?而且这个梦世界通过你的编舞变成现实。

小珂: 这个理解有意思。其实缓存只是一个时间概念。就像我们日常使用的u盘,似乎暂时保留了一段时间在里面,随后又可以轻易的删除。身体是个空间,身体又在一个实体的空间中,空间外面有更多的空间,如果我们的身体是一个缓存的空间,那么我们大脑记忆中的碎片,如何通过身体这样一个容器空间向外界的空间传递?而外界的空间又如何存储或者删除这些信息?身体的表达最终会被观众的大脑所记录,成为他们身体中一段时间的记忆,这种互相转换的缓存关系,是我在这个作品中想要触及的。记忆带动人们的情绪,而情绪最终在包裹身体的实体空间里,形成人与人的某种关系,而这种关系又极其短暂和脆弱,也许这就是人与人互相缓存的一种关系吧。

安瑞娜: 你在舞蹈中用镜子,并将其紧挨舞者放置,是为了显示这两个世界的反差吗?

小珂:那么此刻你和我谁在梦里的世界呢?哈哈!镜子只是镜子,我们只是我们,梦还是梦。人的主观思维使得事物产生意义,而事物本身就是事物。我使用镜子,是因为我对镜子始终不太感兴趣,所以我想尝试在作品里,让镜子处在一个非常态的位置,也就是放置在地上,那么人去看镜子的方式就变了,舞者不把镜子当镜子,而是当舞蹈的地板,可是观众熟悉镜子,他们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他们联想到什么,就是。肢体剧场要给到观众更大的联想空间,而这些是我所无法控制的,也是创作中,真正会让我兴奋的部分。

安瑞娜: 在你很多作品里似乎都有一个焦点,那就是线性时间与个体分离的意识的对峙。在《缓存》里,你创造了两个平行的世界:意识的物质领域和梦的世界。这使得我们在观看舞蹈的过程中,变得很难判断是否一个世界比另一个世界更加真实(反之亦然)。可不可以这样说 ——你在瑞士表演的《无声独唱》也代表了这两个平行存在的次元,以及舞者在真实与回忆的边界游走的能力?

小珂: 身体的语言是抽象的,但身体的行为又是来自于现实日常生活的反应,所以在现实与幻象中游走,是身体创作的迷人之处。太现实不好,因为现实往往让我们没有兴趣,太梦幻也不好,因为幻觉只是幻觉,所以我在做创作的时候,喜欢混淆这两者,一种混沌的状态,也许可以帮助我看清楚现实,也能帮助我更纯粹地进入幻觉。“无声独唱”是2010年的我,那个时候的状态就像是一个努力歌唱的人,但始终是无声的歌唱,很现实又很不现实的状态。

《在别处》

安瑞娜:《在别处》有些镜头是在云南省拍的。你在云南的个人经历是否对作品的创作有影响?

小珂:《在别处》是我和子涵在云南,安徽不同的大自然中拍摄的。我出生在云南昆明,18岁离开,我记忆中的云南永远是美好的。我想一定对我有着某种影响,但目前我自己还不清楚,这种影响在作品里呈现出什么状态?因为虽然我生在云南,但由于我的家庭是部队的,所以一直保留着北方的生活习惯,我始终非常向往小时候那些土生土长的云南家庭生活,他们散漫又辛辣,他们懂得如何舒服,都很自我满足。这种状态我从来没有获得过,我的母语是普通话,不是云南话,我的同学互相之间说昆明话,转身和我就会改成普通话,虽然我在昆明长大到18岁才离开,但我感觉我从来没有真正融入那里,而云南也没有真正属于过我,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很向往我的云南。

安瑞娜: 在《在别处》里,你同时是表演者和编舞者,你的合作伙伴周子涵担任摄影、创作音乐并编辑。2011年你跟周子涵和张渊成立了独立艺术创作团体,叫做“失禁”。这个独立艺术创作团体“以跨领域、多元的艺术创作形式探讨各类社会议题”。这几年你跟子涵经常合作,创造了很多新的作品。你们实践的差异会不会提升你们的作品?你可不可以解释你们怎么一起合作生产、表演的?

 小珂: 当然。我和子涵是2010年开始合作的,之后我们的合作越来越密切,通过两个人的合作,我们把剧场里的身体表演艺术,延展出更多可能性的媒介中。作品的展示方式不仅仅是依托于剧场现场的表演,我们更多的走进社会空间,进行更加自由的创作与表演,作品也不再是仅仅“现场”。我们会有摄影,录像,装置,文本不同的方式来诠释一个概念。我觉得这才是有意思的剧场创作,“剧场”是什么?还只是一个黑匣子空间吗?观众是谁?必须买票在特定的时间来到一个空间坐着看吗?这里面又太多可能性了。我们真正关注的是剧场作品所连带出来的互动性,交流性,和反思性。从严格意义上我们已经不能算是传统剧场的艺术家了,而我们在做什么?目前我还无法找到一个准确的中文来定义,但是我们并不感兴趣如何定义我们的作品,我们感兴趣的往往是在这样一种中间状态,所带出的更多创作可能性。英语中“performing art”和”performance art”是两个含义,不一样。我们是后者。

Dance Between the Lines

安瑞娜: 今年四月份你跟子涵和周杰有机会在法国马赛完成一项驻留项目。该表演是曾经在中国表演的《Thousand Silk Threads》的第二部分。因为前作初演地点是苏州,这对法国观众对该续作的看法会不会有影响?而这一作品的美学取感自标志性的中国布料和花样,这在外国观众眼里意味是否相同?

小珂: 在马赛的驻留很有意思。我们带着3个舞者和意大利米兰的Martino视频团队合作,一起在马赛共同创作。我们是在去年苏州的一个艺术项目中认识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再次合作的原因。策展人乐大豆给予很多支持,才促成了这次马赛的再度合作。在马赛的合作,我们只从最简单的概念出发,(线的美学)从而寻找互动视觉艺术与身体艺术的交流可能。简单的概念是很正确和美好的,使得我们在短短的10天里,可以比较纯粹和专注地对线的美学进行尝试。最后整个团队都非常开心,当然我们都清楚,这只是彼此合作的开始,我们今年也会寻找机会,继续合作。

安瑞娜: 2007 年你和诗人、音乐家Leiyu共同成立了蛰社合作社。这个团体的目的是运用中国传统哲学来理解、阐释现代社会,发展当下新一代艺术家的作品。你通过和Recipient Collective 和 n+n Corsino等经验丰富的艺术家一起合作,得以将舞蹈、新媒体艺术、电子音乐和传统中国音乐融为一体。这个合作是不是有益于达到你们团体的目标?

 小珂: 2007年的蛰社是和我的好友雷禹一起想出来的概念组合,之后并没有进一步发展这个合作。和Recipient Collective 还有n+n Corsino的合作很顺利。我们并不去刻意地寻找传统中国文化的元素,而是在尊重各自的文化背景与美学基础上,顺其自然的去合作去发展。如果自身没有感悟,如何去创作?所以有没有传统的影响,这个问题实际上是没有必要去思考的,因为它会自然而然的有所答案。我们的团队也没有特别精确的目标,而是基于团队里的每一个合作者,大家感兴趣,就一起尝试,不感兴趣的人自然会离开,对吗?

安瑞娜:《Dance Between the Lines》被形容为有能力延展至剧院之外的观念艺术作品。 在《大力伤害》里,你跟周子涵在公共场合探索极端的肢体语言动作。你认为这两个作品相似吗?

小珂: 这完全是两个方向的作品。没有关系。一个是回归单纯的身体,与视觉中的线互动对话,“大力伤害”是我们社会剧场范畴的作品,与现实生活中的现场交织在一起。无法将两者放在一起聊。

安瑞娜: 你把肢体放进非传统的环境里,这个概念也在编舞者Fearghus Ó Conchúir的作品里得到体现。你2007到2010年在北京、爱丁堡和上海世博会有机会跟他一起合作。在过去,Fearghus Ó Conchúir已经探索了肢体对类似上海那样正经历革新的的都市里的建筑变化的反应。你觉得你的作品里也有都市意识和影响的元素吗?

小珂:我和Fearghus的合作是两个个体的编舞在一起的创作,最早是他主动找到我,想和我合作,没想到我们后来成为非常好的朋友,我们合作的作品叫《Dialogue》,在不同的地方和艺术节上演出过。对我来说,这个合作和都市变化没有关系,更多的是我们两个人对彼此的理解和误解。我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他并不是非常出色的舞者,但他是非常好的艺术家,他总是非常谦虚的学习很多东西,很积极,很正能量。当我们结束最后的合作演出后,有一次他来柏林看我,我们分开的那刻,我哭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无法描述的离别,我想他走进地铁后也哭了。这就是朋友,这是多么美好的合作啊,两个人因为艺术创作走在一起,最后友谊将两个人紧紧的联系在一起,我重情谊,所以无论现在我们各自在做什么,如果Fearghus想再次合作,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就是为了和朋友一起创作。只可惜,我无法在中国申请任何基金去邀请他,而英国,爱尔兰经济状况也不是太好,艺术基金削减厉害,他也不太容易再次申请到足够的基金支持他来中国再次创作。但是还好,因为我们总有机会在世界的不同地方见面。

安瑞娜: 你将来有什么计划?你今年会不会在北京推出新的剧场作品 《Soft Machine》?

 小珂: 计划很多,哈哈!新的剧场项目都在进展中。今年会推出《Miniascape》 的中国版本,随后还有一个结合艺术展览和剧场表演的完整项目,明年会推出。《Soft Machine》 是我们和新加坡艺术家徐家辉合作的剧场项目,我们取消了在北京的演出计划,但10月份会在新加坡首演,随后在维也纳演。

安瑞娜: 你可不可以向我们透露一下接下来一些作品的内容会向哪个方向发展?

 小珂: 顺其自然,作品好玩很重要。反正我是不会做传统意义上的剧场作品了,哈哈!

翻译/李佳桓



N+N Corsino
Nicole Corsino 与 Norbert Corsino 都是编舞与调查者。出于对肢体运动和风景的强烈兴趣,Nicole 和 Norbert 探索了许多地方,这些地方能够允许舞蹈突然出现,也能记载肢体如何影响与修饰风景。他们改变了舞蹈表演的空间形式,以便用影像和装置艺术的形式来进行编舞,尤其是在海港进行的七部作品《环球航行》

2013年10月19日,N+N Corsino在法国马赛的Belle de Mai的Pôle Media表演了《scene 44》,作品中的欧洲场景用来编舞创意与数字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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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ipient Collective

来自米兰的自由艺术家与多媒体交互专家组成的团队,专注于多媒体交互、技术研究与声音/视频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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