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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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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最佳 90

对话

最近,英国艺术家 John Akomfrah 之前在英国巴比肯画廊开展了新全新的展览,随后,展览将在西班牙马德里的提森艺术学院进行展出,持续到2018年3月25日。为此,撰稿人 Juan Canela 对艺术家进行了采访,谈谈对于新作品、风景、人类世的看法。

文/Juan Canela

John Akomfrah (1957)是著名的艺术家、电影人,也是创立于1982年伦敦的 Black Audio Film Collective 的重要联合创始人之一。他的作品直指当今世界的紧要问题——难民危机或全球变暖——以哲学和历史视角阐述非线性叙事。我给他打电话时不巧打扰了正在伦敦的工作室工作的他,当时他正在给最新拍摄的电影《紫色》做声音后期调整,这部电影去年在伦敦巴比肯进行过展出,这次在马德里的提森博物馆将从2月20日开始展出。

Juan Canela (JC): 《紫色》是一部沉浸式的六屏影像装置作品,关注的是气候变化和对于人类社会、生物多样性、野生自然环境的影响,我们也能明白其中你对人类世做出的回应。发现你如何应对这段时期的地质学——即大家常说的“欧洲问题”,从后殖民时代的视角来看——是一件非常让人兴奋的事。你是如何理解人类世的?《紫色》又是怎么探讨这个问题的?

John Akomfrah (JA): 可能首要的问题是世界本身。我对世界本身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有大量的思想者同时在创作我这样的作品,但是却进行更广泛的探索,用更深远的新形式。开始思考或者理论化这些有限性和观点问题的人和结局联系在了一起。但是,你当然不必深入到关于人类世的庞大的论文书卷之中才会意识到这些想法以我们的方式都被埋没了起来。作为一门都市学科,从战后的欧洲,特别是这一部分的欧洲发展起来的一门学科,它和我们的关系是我们的日常生活就暴露在这些一氧化碳里,喝的水中也含有各种重金属,吃的水果也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化学物质。这是我在英国的童年,我想让我的童年对我本人来说再次体现出一些意义,因为这是开始理解全球闻名的方式。生活在欧洲是有一种天然优越感的,生活在其他地方则没有这样的优待。我在尝试理解一个人如何用另一种语言、另一种叙事,而不是经济学的办法去给中间与外围的中间地带、工业与欠发展的中间地带下一个新的定义。当然,所有的这些都在所谓的人类世的背景下进行讨论。问题是,重叠交叉的这部分在暗示什么?它让我们如何重新定位这两种世界?这是我的作品《紫色》所要尝试表达的内容。你去看的话可能也会十分着迷,因为它是一个大体量的作品,有6块屏幕。所以,如果你说“这是关于这个的,不是关于那个的,或者只是关于这个的”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JC: 我觉得使用六块屏幕来展示作品可能和你之前说的有关:通过创造令人震撼的声音影像的瀑布来挑战线性叙事,这似乎是本地问题的全球互联所引发的,即所有的事物在某个层面上相互重叠交叉,以及科技所产生的影响与毁坏和摧残之间的联系。

JA: 确实。为了促使各种存在和生命能够进行工作,我必须得用电影的前提来工作。没有任何事情能改变它,但是我对它的观赏性所拥有的傲慢自大不再有任何兴趣,只是借着屏幕所具有的独特属性(单一、能够展开特定承接关系的叙事:有开头、中间、结尾)来创作。说到形式,我逐渐对电影产生了兴趣,不是一带而过的那种兴致,而是宗教般的、虔诚的兴趣。我不再吃极权主义认定的那一套了,我相信还有更多其他的方法能让我们在不与老套对话时,依然能够追求我们的艺术实践。管理新的观赏性、新的结构配置、或者任何新的创造移动影像的结构框架——多样性、重叠、有效的亲近、主观性,都是非常重要的。

JC: 你曾拍摄过不同国家的不同风貌,例如,你在2016年和 TBA21 学院在法属波利尼西亚考察时,你在拍摄时是如何投入到风景和自然中的?

JA: 我们刚提到的转变,一部分是因为我对电影的兴趣转移,发生在我们所说的风景之中。20年前,我追求这种拍摄理念并把这些风景称作“别处”,即那时候应该有的拍摄习惯和方法。有了一个想法,然后找一个地方实现。需要有一个脚本或者概念,然后到那个特定的风景中去,来印证一篇论文,或者论文来印证风景。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前提全部反了过来。TBA21 学院的总体项目《当下》关注的是气候变化,但是我们全部聚集到一艘船上,来自世界各地各个领域的人,去看、去体验、去住,这样我们才能共同思考。这非常重要,因为在常规的电影中总有这样的感觉,即风景是星球的空间,去此地执行拍摄的人使用的是殖民主义的、种族至上式的方法。所以,我当然想要把这种逻辑纠过来一点。然后有人过来问你:“你想坐船去塔希提拍摄吗?”,但很显然,我工作的空间完全是我们星球的另一个极端反面,在那里,气候变化产生着不同的影响,并且我们在那里的时候想要和它产生对话。和在那里等着我们的殖民式的风景差远了,我把这个问题尽可能久地向所有人开放,风景和我的关系是由处在我们之间的真诚对话创造出来的,我们就要想清楚能够为对方提供什么。

JC: 《紫色》是为伦敦的巴比肯画廊创作的作品,这是空间以它特别的空间结构决定了作品最终呈现的装置方式和形态。现在这部作品需要到世界其他地区去展览,你是怎么处理这种巡回展出的呢?

JA: 巴比肯画廊是一个非常独特的空间,所以这些影像作品和声音的编排方式在这(以及之后的马德里)都是非常不同的。我非常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利用好每一个独特空间。关于移动影像的展示,你需要和场地共同创作,你要和空间一起创造,因为你不会在别的地方看到像在巴比肯一样的展示方式,因为它都是关于不同的体验的。所以每一次不同的展示我都会对声音、图片的调性、作品进入每个空间的对话的方面都做出不同的调整,因为移动影像作品的体验在每个空间都是绝对临时的。它应该是场域特定的,在每个情形中都应该做出改变,我现在正在做的是为之后马德里的展示做调整。然后和像 Chus Martínez 这样的人合作来弄清楚一些方面,在对话的过程中,一些从未有过的想法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原文发表于 MOUSSE, 点击这里查看。
在伦敦巴比肯的展览信息请点击这里